凌晨三点半，屏幕蓝光映着老张发青的眼圈。他往保温杯里续第五轮热水时，监控里突然闪过刺目的红光——这是吃瓜网特制的舆情预警系统，某顶流明星的房车正悄悄拐进私立医院后巷。

"小吴！调七号机位！"老张的烟灰簌簌落在键盘缝里。实习生哆嗦着敲击快捷键，无人机夜视镜头穿透防窥膜，清晰拍到影后隆起的孕肚。茶水间传来方便面泡发的声响，二十台显示器同时亮起新弹窗：某科技新贵被拍到在澳门贵宾厅签码单，某市领导女婿的海外房产交易记录正在解密。

玻璃幕墙外，城市霓虹在雨幕里晕成血光斑。这里曾是P2P公司的总部，现在墙皮剥落处露出吃瓜网的霓虹灯管，接触不良时明时暗。保洁阿姨拖着水桶绕过满地网线，对蹲守三天的新人摄像说："别瞅那些明星八卦了，去B3层冰柜拿几罐红牛——上次挖矿机那事，调查记者组又要通宵。"

后半夜服务器突然宕机，老张踹开机房铁门，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。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声中，他盯着某娱乐公司刚发来的律师函，突然笑出声："让他们告，正好把去年他们用阴阳合同坑新人的录音带热度。"窗外晨雾泛起时，吃瓜网首页已更新七轮，热搜词条像血管里跳动的血栓，源源不断输向每个熬夜的瞳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