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半,老张的二手显示器在黑暗里泛着蓝光。他啜了口凉透的速溶咖啡,食指在机械键盘上敲出密集的鼓点。屏幕里#某顶流夜会神秘人#的词条正以每分钟三百条的速度膨胀,监控后台的流量曲线突然蹿出个陡峭的尖峰——又有大V下场扔实锤了。
茶水间永远泡着枸杞的实习生小王,此刻正在某条料贴下用十二个小号带节奏。他刚把某女星去年整形医院的消费记录P成今年日期,转头就在匿名区装路人惊呼"这时间线不对啊"。隔壁工位传来压抑的笑声,三十八台矿机散热扇的嗡鸣都盖不住吃瓜群众刷到凌晨三点的亢奋。
服务器机房的红警示灯突然亮起,值班工程师老李骂了句方言,把最后半截烟头碾在可乐罐里。他太清楚这些"突发崩溃"的套路——当红小生团队刚打来第三笔加急款,要求把那条酒店走廊监控视频的热度再压十五分钟。走廊尽头的加密直播间里,某过气童星正对着环形补光灯哭诉家暴细节,打赏火箭的特效遮住了她手腕上新旧交错的淤青。
茶水间的微波炉在寂静中突然叮了一声,加热到第五次的盒饭早就干结成块。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装作没听见,毕竟比起即将破的顶流塌房大戏,人类的生理需求实在不值一提。